草地上的彩虹

聽說﹐從前的台灣﹐在學子高唱驪歌的時節﹐總回碰上校園內的鳳凰花開 。一樹樹紅彤彤的鳳凰花﹐灑落在翠綠的草坪上﹐像是爆滿一地的爆竹﹐煞是美麗﹐像似在祝賀數年寒窗的學子終於有所學成﹐可以衣錦還鄉 。所以﹐人們便把畢業典禮稱之為 “鳳凰花開的季節” 。

我們這裡不流行鳳凰花﹔倒有類似紅紅大大朵的木槿花﹐但木小姐很不爭氣﹐不會適時而開﹐更不會美美的凋零﹐鋪成絢麗的紅地毯 。雖然如此﹐沒了 “星光大道” 的本地大學畢業典禮還是一樣精彩 。

近期﹐不曉得為何﹐忽然覺得咱校的畢業袍美麗了起來 。

從前的我﹐總對那袍子稍有那麼 “一點點” 的微言 。比起每個學院各自各精彩的 “繽紛彩衣”﹐我更羨慕其他大專傳統的深色 (黑﹑藍﹑紫) 戰袍 。總覺得咱校的畢業典禮﹐看起來像是 MNM 巧克力家族的大聚會﹕教育系的橘紅色﹑工程系的金黃色﹑工商管理的海藍色﹑應用化學物理系的深紫色﹐法律系的暗黑色﹐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﹑叫不出名字的五顏六色﹔紅橙黃綠藍靛紫﹐應有盡有﹔而我們學院的禮服正好又是怪怪的 “嘔吐青”﹐怎不叫我高唱 “傳統是福”﹗

闊別了六年的光景﹐下個星期四﹐我又再度披上這 “嘔吐青” 的袍子﹐和其他 MNM 的弟兄姊妹們相聚了﹐只是這一次﹐我對這 “嘔吐青” 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。

突然﹐覺得它順眼了 。也覺得用 “嘔吐青” 來形容它似乎有點 “不人道”﹐畢竟它將帶我走完五年渾渾噩噩日子的最後旅程 。

也因為它﹐我期待已久的獅城蘇打綠之行被迫取消 (週六 11 號﹐得送同科系好朋友 “最後一程”) 。因此﹐為了彌補心中的遺憾﹐我決定將 “嘔死青” 改為 “蘇打綠” 。

畢業典禮落在星期四是一件倒霉的事﹕一些朋友熱情地捎來電話 (和簡訊)﹐一開始還說什麼﹕“你喔﹐怎麼可以不捧場﹖” 之類的﹐但一聽 (看) 到 “星期四” 三個字﹐一下子都嚇傻了﹑呆了﹑啞了﹗雖然父親﹑後母也不打算前來觀禮﹐但堂姐特地請假﹐打算和兩個嬸嬸遠道而來的心意﹐還是讓我很感動 。

一些人會說﹐典禮不典禮嘛﹐不過是一個象征性的儀式 。但我總覺得﹐人生﹐“悶” 的日子總是比 “樂” 的日子多﹔所以﹐得把握每一個可以 “趁機” 揮灑快樂的機會 -- 苦中做樂嘛﹗

雖然星期四的畢業典禮會很冷清﹐但我還是期待著 “彩虹” 再度落在草坪上的美麗時光 。

後記﹕雖然林志炫﹑歐得洋和黃靜雅都唱過鳳凰花之歌﹐但一番斟酌後﹐我還選了這首溫馨且應景的 《真夏的樱花》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