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悼我的夢想

這幾天在學哲學家﹐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 。那天﹐朋友說﹐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我那樣 “做一日和尚﹐敲一日鐘” ﹐這個世界就會退步 。但我對他提出的進化論，另有詮釋的方式﹕對我而言﹐進步不僅僅局限於物質﹑金錢和職業﹔家庭、友情、愛情、生活品位、人生目標、個人修養、生活享受、休閒時間、個人自由以及社會福利 （好偉大！）等等人文因素應該都有其重量 。像他那樣認為 “沒有馬不停蹄地工作的我就是窩囊廢” 的看法並不是史無前例的，我中過好幾次槍﹔但，說實在﹐我並不以為意﹔對於那些為了工作而苟延殘喘的人﹐我一向都有自己的解釋﹕“雁雀焉知鴻鵠之志﹗”

反倒昨天﹐王先生看康熙時﹐我聽到受訪的李宗盛說﹐很多人把夢想遺落在歲月洪流裡﹔當時，心裡有種若有所失的悲戚 。晚上﹐和王先生閒聊﹐談及中學生涯的點點滴滴時﹐這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。歲月不饒人﹐曾幾何時﹐那些陪你在課堂上嘻哈胡鬧、滿懷壯志的傢伙現在都已經成家立室、安居樂業了 。想到這裡、寫到這裡﹐不曉得為何我忽然很想哭 ……

我﹐不想跟為了應付生活和忙於工作﹐而拋棄自己的夢想 。但我記得自己曾經說過﹕ “活在都市的心﹐每一顆﹐想法和觀念都是與別人共用的﹔只有感受屬於自己” ；很多時候﹐我們還是得臣服於社會的規範和眼光、還有家人與朋友的期許﹐就像張艾嘉唱的那樣﹕“忙是為了自己的理想﹐還是為了不讓別人失望”﹖﹗ 畢竟人生只有那麼一次﹐也許終站就在不遠處﹐我們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兩腿一伸﹐雙眼翻白﹐就這樣嗚呼哀哉了﹔也許偶爾該拋開世俗的眼光﹐仔細想想什麼才是自己心底最渴望的﹖！

什麼時候我又不知不覺回到了那段寫《夢豚》和《憩息》的歲月﹐那蠢蠢欲動﹐想拋開一切束縛﹐自由飛翔的歲月 ……

現在的想法很亂﹐文字應該也有點不知所謂 ……

想到自己出賣了夢想﹐我就很想哭 。

停下了手上的翻譯﹐很認真地在聽歌﹑很認真地起雞皮疙瘩 。今晚不曉得為何忽然很想﹐想想自己的夢想 。這幾天看的連續劇﹑聽到的新聞﹑遇到的老同學、接到的喜訊﹑聽到的歌曲﹐開啟了我那塵封已久的夢想的匣子 ……

我覺得這篇文字很亂﹐沒有完整的頭緒﹐用字也亂七八糟﹐但我還是決定讓它原汁原味呈現出來 。于是﹐就這樣 。

也許﹐多年以後﹐當我和許許多多的凡人一樣徹徹底底的迷失在欲望都市裡時﹐再看回這段文字﹐會想起﹐原來多年前的我曾經像今天這樣為自己的夢想哀悼過 ……

這段文字寫於 2006年9月21日凌晨2點33分﹔當時的我在聽著張信哲的 《心情卡片》 、蔡健雅的 《陌生人》 、黃鶯鶯的 《哭砂》 、張韶涵的 《隱形的翅膀》 、林慧萍的 《等不到深夜》 和劉若英的 《當愛再靠近》﹐然後﹐ silence﹗就像那已沉睡了的夢想 ……